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,海啸不敢再多做停留,急忙向病房走去。几个蹲在病房门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的小弟看见海啸走来,赶紧走上前去:“啸哥”。
“嗯,阿恒回来了吗?”。
“我们兄弟去墓地看了,恒哥还在那里,默默坐着,我们和他说话,他也不理会。”
“阿恒啊,这只能靠你自己挺过去啊!”海啸轻轻地道,“大家都做了检查了吗?那哥们儿怎么样了?小想呢?”
“都上药了,想哥去买夜宵了,那个木头已经虚脱了,头上缝了七针,医生给他输了液,已经睡了”
“噢,我去看看”说着海啸推开房门,只见到那个木头虚弱地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,跟死人没什么两样,头上缠着纱布,已经上好了药,日光灯打在他的脸上,白色的纱布映衬着苍白的脸,脸更显得苍白了。海啸走上前去,坐在床沿上,抓住他的手,叫道:“兄弟……”。
木头仍然如同一块死去的木头一般沉寂。
海啸见没有回应,坐了片刻,仔细看了看年少而坚毅的面庞,如斧削刀刻的一般,想着他不要命地用头撞击凌锋时候的眼神,竟然完全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一般,仿佛已经不再留恋这个世界,如此地仇视,十几岁的年龄对人竟然有这种深仇大恨,“你究竟有着怎样的不平凡的经历啊”海啸心道。
不久,海啸慢慢走出房门,顺手拉上了房间的门。
刚关好门,恰好刘想提着盒饭回来。“啸哥,你来了,那小子已经睡了,对了,你是怎么跟院长说的,我们检查的时候没收一分钱,连挂号都免了,拿药也是专门有人去帮我们拿回来的,还给弟兄们都安排了单独住的地方”刘想一见到海啸便迫不及待地报喜。
“哈哈,看来这个院长还挺会来事儿啊”海啸笑道。
“啸哥,跟我们说说,你是怎么让他屈服的?”。终于得到片刻的轻松,一个小弟高兴地问道。
“其实也没有什么,把刀拔出来,插在他面前,就这样啊”海啸故作轻松地道。
“就这么简单?”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。
“就这么简单啊”海啸无奈地摇摇头,笑道。
看到大家都衣服不相信的样子,海啸眼神凶狠地说到:“这个四医院是全市最好的私人办的医院,院长就是老板,肯定很有钱,越是有钱的人,就越怕死,真正面临死亡的恐惧的时候,他一定会舍不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你只要抓住他的弱点,不怕他不屈服,再说我们都是饿极的狼,他要是不按我所说的办,那他离死的日子也不远了!”
大家想了想也是,谁敢跟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讲什么狗屁道理?
不是有句话吗?狠的怕横的,横的怕不要命的,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,还会怕谁呢?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?
虽然说着简单,但是其中的原委只有海啸自己知道,并不是像自己讲的那么简单,首先要装的像那么回事,不然对方很难相信,而且一旦失败,恐怕后果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,医院院长都不会放过他,只有将他彻底征服,他才会听你的!
“啸哥,我们专门要饭店的师傅煲了点排骨汤,你趁热喝了吧!你受伤不轻,医生说如果这时候营养不跟上的话,很有可能有后遗症”,站在墙边的刘想说到,他因为海啸帮他挡了一脚心中一直甚是感动,所以强*小饭馆的师傅特意煲了汤,还差点和小饭店的老板打了起来。
“还是小想想得周到啊,怪不得叫刘想啊,对了,刘翔是不是你大哥啊?”海啸轻松地开着玩笑说道。“哈哈”,这一个玩笑把大家都逗乐了,说着接过了刘想递来的汤。
要是刘想真的是刘翔的弟弟,又怎么会混到这种地步!
“华子,现在有两件事要你去做,一,去查查凌锋住在哪个医院,二,去查查凌天看他准备怎样做,下一步有什么行动,这两件事一定要迅速查清楚,不然我们就陷入被动!”。
“是”张华点头答应了。
“弟兄们都累了,早点回到自己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,过几天我们还有架要打,凌天不会放过我们,我们也要报仇,陈宏和小媛的仇咱们不能忘,小想你安排弟兄们轮流值班,如果我没有猜错,现在凌天已经知道了他弟弟被我们快打死的事情,他是出了名的护短,只怕现在已经在满白城地找我们了!”
“啸哥,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,他凌天也不是三头六臂,大家俩肩膀扛一个脑袋,尽管来好了,谁怕谁!”刘想骂道。
“凌锋没什么好怕的,关键是凌天,我们打了他弟弟,还把他手下第一号战将死肥打伤,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还有他背后的熊帮,那是真正的黑社会,不是我们这些小混混,小痞子能望其项背的”。
“啸哥,你不要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,死肥号称全城南最能打的,怎么样?不也被梅恒一拐给伤了吗?”一个小弟问道。
“那天如果不是‘木头’突然爆发,我们这些人现在能站在这里吗?”海啸反问道。
大家都不说话了,因为海啸说的正是他们后怕的。
“好了,大家也不要着急,只要我们做好防备,也不用怕他”。海啸见大家一个个像被秋风打蔫的茄子一样,垂下头去无精打采的,不禁安慰道。
“啸哥,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?”
“哈哈,山人自由妙计!”。
大家听他这么说,知道啸哥一定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,所以也不用着急,笑着走了。
海啸松了一口气,提着汤盒走进病房,此刻木头也已经醒过来了,眼睛看着天花板,目光迷离而凝结。
“兄弟,醒了?你自己感觉好些了吗?医生说你没事了!这有些汤,趁热喝了吧!”海啸把汤盒放在床头柜上“谢谢!”木头终于破天荒地开口说了两个字这时“木头”转而看着海啸,眼神之中没有了那种先前的仇恨的眼神,此刻的他很安静,只是看着海啸的脸庞。
“原来他不是哑巴”海啸心里道“没什么,你叫什么名字”海啸问道。
“阿普!”木头想了想说道。
“全名呢”。
“没有!”这时阿普的眼神又变得冰冷。
见到他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名,海啸也没有再继续追问,“名字很重要吗?哈哈,自己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什么吗?至少可以确定的是,阿普也是和自己一群人一样,都是受到命运玩弄的人!”想到这里,海啸莞尔一笑。
“好好休息,等你康复以后,我们去找他们算账!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疗养,桌子上有排骨汤,趁热喝了吧!”海啸看着阿普,说道。
“我没事!”此刻的阿普恨恨地说道。
言外之意就是说,“我现在没事,随时可以干仗!”
“你愿意当我是兄弟吗?”。
“嗯!”阿普看了海啸一眼,想了片刻,坚定地答道。
“好,我等你,我的兄弟绝对不是只会挨打不会还手的人,别人怎么对我,我就一分不少地还回去,兄弟,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的,你不想说,我不会勉强你!”
“嗯!”。
“好了,不要说话了,好好休息!”海啸看他这样,笑着劝道,然后给他捂好了滑落的被子,熄灭了灯,走了出去。
“啸哥!”当海啸站在最后一只脚迈出门的时候,后面传来一个冰冷、清晰而坚定的声音,海啸转过头来笑了笑。
从这一声啸哥开始,从此谁要想伤害海啸,就必须从阿普的尸体上踏过去,否则绝无可能,直到后来阿普英年早逝,年仅19岁,这时后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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