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令人高兴的事情就是方烈的病情开始好转,医生说方烈有很强的求生意志,他活下来的希望很大。
晚上,方媛终于扛不住了,但又说什么也不回去,海啸无奈,只得让梅恒去买了一张折叠睡椅,让方媛躺在睡椅上好好休息,又怕她不放心,把睡椅放在了特护病房外,方媛这才躺下来想睡一会儿,可心里满是想着方烈,就是睡不着。
一会后,陈宏带了孤儿院所有的孩子们都来了,大家都在窗户外面看着在与死神争命的方烈,不少人,眼角悄悄挂着眼泪,不过奇怪的是,凌锋并没有来。
凌晨,凌锋和凌天兄弟一起来到了医院,凌天穿着一身的黑色皮衣,长长的头发垂到耳根,看样子可能在拘留所里吃了不少的苦,没有理会海啸,径直来到特护病房前,看着躺在里面的方烈,看了好久,然后竟然跪了下来,凌锋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,兄弟俩跪在病房外,两人一齐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走了。
第三天,海啸和方媛、梅恒正在病房外等候,突然方烈身边的检测仪器‘滴滴’叫着,海啸急忙叫道:“大夫,大夫……”
一下子从休息室出来一大群医护人员,一窝蜂地挤到特护病房,将方烈放到推车上送到了检测室,海啸等人也急忙想挤到检测室,不过被几个医护人员拦住了。
过了一会,那个主治大夫出来,对海啸等人低沉地道:“病人病情突然恶化,我们已经尽力了……”
方媛大声道:“什么,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?”
“你不要激动,病人年纪大了,又是心脏病,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病人,我们已经给打了强心针,不过千万不要掉眼泪,让病人走得安详点……”
海啸等人急忙走到方烈身边,只见方烈面色红润,甚至四肢还握住床边的铁栏杆,大夫悄悄地道:“这是回光返照,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!”
这时,方媛慢慢走到方烈身边,强忍着眼泪,轻轻地道:“爷爷……”
“小媛……”
方烈一叫,倒让方烈的眼泪流了出来,但是又不敢大声哭出来,只得哽咽道“爷爷,我……”
“傻孩子,人都有这么一天的,有什么好哭的!”
“不是的,爷爷,大夫说您身体在慢慢恢复,过几天就好了,您忘了,您还要带我去看海呢!”
“爷爷的身子自己知道,你还想瞒我?”方烈道:“爷爷知道自己不长了,趁现在还能再和你说说话,挺好!”
方媛终于忍不住,哭了出来,方烈道:“傻孩子,以后爷爷就不能照顾你了,什么都得靠你自己,记住,别委屈了自己,爷爷知道,你跟着爷爷没过上什么好日子,以后就别什么都委屈自己,知道吗?”
方媛不说话,只是趴在方烈的胸前哭着,海啸走上前道:“方爷爷……”
方烈见是海啸,道:“海啸啊,别看这几天我躺在病床上,我都知道,你是个好孩子,要不是你,爷爷哪能挨到现在啊!”
“方爷爷,这是应该的!”
“我放心不下我的孤儿院、我的孩子们啊”
“爷爷,要不我马上叫他们来一趟医院?”
“算了,我也等不了了,你过来,我有几句话跟你说”
海啸急忙走上前去,趴在病床边,道:“爷爷,有话您说,我听着呢!”
“小媛从小跟着我,吃了不少苦,以后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她,知道吗?”
“爷爷,您放心,我一定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对待她!”
方烈轻微地点了点头:“海啸,记住,真正…正飞上天…的雄鹰靠的……不是翅膀…是信念……”这时方烈的身体开始抽搐,双眼也开始迷离,白色的眼瞳慢慢消失,头一歪,便再也不动了。
海啸见状,忙大叫道:“爷爷……”
方媛和梅恒也大叫着:“爷爷……”
可是熟睡的人再也叫不醒了,方烈终于走了。
几人还在歇斯底里地叫着:“爷爷——”
方烈出殡那天,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来了,大家一起跪在方烈的遗体前,许多孩子哭得泪流满面,最引人注目的是由一个青年跪在最前面手臂上还捆着纱布,哭得天昏地暗,仔细看时,那人正是章太命,方烈在医院的时候他正被人砍了,没有来看一眼方烈,此刻他正内疚地不停磕着头,还不时地往自己脸上甩耳光子。
海啸和方媛就跪在章太明的旁边,哭得跟个泪人似的,海啸不时地劝慰着她。
突然从门口进来两个人,正是凌天和凌锋两兄弟,后面还跟着一个青年,海啸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当日调戏方媛的那个人,章太明一见到他们兄弟,立刻就站起来骂道:“狗日的……”
梅恒也看到了凌天他们,尤其是那个欺负方媛的青年,也站起来怒目以对。
凌天也看到了章太明,道:“怎么,手上的伤这么快就忘了?”
海啸从容地站起来拉住章太明的手,又用身体挡住了梅恒,冷冷地道:“今天谁也不许闹事,一切的恩怨等方爷爷头七过了再说!”
这时许多孤儿院的孩子都站起来哭道:“对,方爷爷尸骨未寒,你们便要在灵堂动手吗?”
凌锋见状,叫嚣道:“好,今天我们是来祭奠方爷爷的,可以不动手,但是,章太明、海啸,你们给老子记住了,咱们的事没完!”
“好,到时候咱们一决雌雄!”
方烈下葬那天,除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以外,还有不少的群众,都来送老院长最后一程,许多老百姓自发地摆好了祭案,放上祭品,在路边祭奠着。
民间习俗,头七就是指人死的七天后,会回家一趟,如果看见家人不和睦,就会挂念家人,影响死人转世投胎。
一直到头七,大家都约定好了没有在老院长尸骨未寒的时候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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