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晓露，你想死啊，敢偷田蜜的手机！”

我仰起头，目眦尽裂，“为什么要骗我！就因为我家没钱，就活该受你们欺负吗？曹煜，你是美玉，我是破瓦，你想伤害我，当心我跟你玉石俱焚！”

曹煜惊悚地瞪大眼，“疯子！”

“别再愚弄我！要不然！我弄死你们！”

他指责我，“是你推田蜜下楼的！”

“我再说一次，不是我！”

25.

我气冲冲地离开医院，冷静下来才感到歇斯底里的害怕。

我刚才做了什么？

明目张胆威胁校霸，等他回过神，一定会把我的头拧掉的。

我不敢告诉晓其，我给了他希望，不忍心亲手摧毁。

屠灵在图书馆一楼书吧角落找到我，我无助地坐在地上。

“晓露，怎么了？找到大师了吗？”

我无力地摇头:“根本就没有大师，田蜜骗我。”

屠灵慌张，“你弟被人写名字，晚上就被车撞了。我担心……情况会不会越来越严重？”

她说出了我的担忧。

我捂着脑袋，头疼欲裂。“我不知道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？你带我去找邹青青吧。”

屠灵啊了声，很惊诧。“找她干什么？”

我抹泪，哪怕只有一丝希望，我也要去试。

“黄泉碑，写谁，死谁，但是邹青青还活着。”

“可她疯了，你能指望疯子教你什么？”

我点点头，屠灵说的有道理。“灵灵，你认识的人多，有没有什么江湖术士？”

“我想想。”屠灵蹲下来，双手按住我的肩膀，“垃圾街，我记得有个看算命的。”

26.

大学的垃圾街，位于城乡结合部，矮破贫民窟，巷子局促，到处贴满违禁广告牛皮癣，路面沟沟坎坎，下雨天到处都是水坑，石板上踩下去，冷不丁溅起一串臭水。

我们两个紧紧挨着走，彼此取暖，互相鼓励。

算命是瞎子，戴着黑乎乎圆滚滚的墨镜。

他耳根子会转动，听到我们坐下，开声问:“两位问什么？年庚？”

我开门见山，“我想问黄泉碑。”

他语气生硬，冷下脸，摆摆手，不耐烦地驱赶我们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屠灵不甘心，说:“师傅，你行行好，哪怕知道一点，也请你和我们说一点。她弟弟的名字被人写在黄泉碑上了，昨天就被车撞了。虽然这次没事，难保下次情况不会越来越糟。总不能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出事，却什么也不做啊。”

“师傅求求你了！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。”

我鼻子微酸，拉住屠灵的手。

“谢谢你，灵灵。”

瞎子紧绷的唇松动了点，他叹了口气，

“这种事情有损阴德啊。我真不应该说。”

27.

我和屠灵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垃圾街，谁也没有率先开口，只是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取暖。

瞎子的话不停在耳边回放，原音重现。

“找替身。替身可以帮原身承担厄运。”

我捏住颤抖的膝盖，咬紧牙齿，问:“怎么找替身？”

“你要找个跟你弟年纪相仿的替身，用他的血，覆盖你弟的生辰八字，最后写上他的生辰八字。这叫骗鬼，也是害人。你不可以为了救自己的亲人，就害别人。”

我喃喃自语，“找替身……找替身……”

屠灵吓得脸色蜡黄，“晓露，你想过找谁吗？”

我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
屠灵看了看手表，着急说:“晓露，我今天还有家教要去上课，我先走了。”

我忙不迭点头。

找替身的念头，像在身体里开了一个吸附一切的黑洞。

人选在我脑海里冒出来。

28.

没想到曹煜来得这么快。

我打开酒店房门，胆怯地探出半张脸。

曹煜勾唇一笑，搂住我的腰，下颌抵在我的肩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