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铃声响起，是屠灵。

“晓露，你先别急，我和你一起找。”

大晚上，我和屠灵在学校里四处奔找。

“晓露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弟会不会在西林？”

屠灵说话的时候，冒出一阵稀薄的白雾，气温冷下来，冻得我们打寒噤。

西林，就是西门外的乱葬岗，没有什么具体的名字，大家根据方位，叫西林。

黄泉碑就在西林入口百米处。

万籁俱寂，密林中响起扑棱声，蹿出一只乌黑的大鸟。

我和屠灵惊魂甫定，两个人攥紧手，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。

我们不约而同地深呼吸，互相安慰。

“是鸟……是鸟而已！”

紧接着，一串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。

我定睛一看，陌生号码，我生怕错过任何消息，接起电话。

“姜晓其是你弟吧？”

12.

我急忙问：“我弟怎么了？”

“你弟怎么回事，这么大的人了，不知道红绿灯斑马线啊，横冲出马路，是想碰瓷啊！”

对面喋喋不休，我心急如焚。

幸亏开了扬声器，屠灵听懂了。

“晓露，你弟是撞车了，在第二医院急救室。但是你弟没有大碍，擦伤了一点。”

我抓紧屠灵的手，心乱如麻打车到医院，脚下拌蒜，摔了个狗啃泥。

隔着创可贴，掌心热辣辣痛。

手机砸在地上还颠腾了两圈，屏幕碎开了花。

我心也裂开了，修一面屏幕得多少钱啊？

一连串突兀的铃声又乍起。

又是田蜜。

“姜晓露，你在哪里？快来XYY！”

我一头雾水：“什么地方？”

田蜜脱口而出：“穷鬼！夜总会！10分钟之内出现，否则后果自负！”

我打开导航一看，光是路程就要30分钟！

我内心抓狂！

谁让我有求于人！

田蜜就使劲糟践我！

往急诊室看了一眼。“灵灵，麻烦你照看一下晓其，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屠灵抛来同情的眼神。

“去吧，晚了，田蜜会发疯的。”

13.

音乐声嘈杂，灯光鬼魅，舞池中群魔乱舞，缤纷的色彩杂陈，看得我晃眼。

我捂着濒临震碎的耳膜，找到了808包厢。

包厢两面墙都是巨屏，另外两面是玻璃。

男男女女围坐在中间的大沙发里，灯光迅速从每个人身上闪过，脸上闪着兴奋的光。

田蜜稳坐C位，穿着清凉的黑色紧身吊带裙，胸口隆起鼓鼓囊囊，她倾身往右边靠过去。

音乐聒噪，酒精味弥散在空气里。

我不敢抬头，走到田蜜旁边。

“是不是大师有消息了？”

田蜜桃花眼扑闪，璀璨的眼影在昏暗中都能反光，差点闪瞎我。

她勾起嘴角，“大师有没有消息，看你表现好不好。”她看了下手机屏幕显示时间，嘴角往下一沉。“你迟到了，先罚酒3杯再说。”

“我……酒量不好……”

田蜜打开手机屏幕，从通讯里找出号码。

“你表现好，我马上打电话让大师救你弟弟。怎么样？”

我大义凛然：“我喝！”

我的手刚碰到红酒杯，酒杯田蜜呵斥下。

“等一下。”

我转头，疑惑看她。“嗯？”

“刚才让你喝，你摆谱。现在想喝，可没这么简单。”

14.

田蜜不怀好意地看我，把一瓶威士忌推到我面前，笑着说：“把这瓶威士忌吹了。但你一个人干吹没意思，找个哥哥帮帮你。”

旁边的人围拢过来看戏，都是跟田蜜一个圈子的富二代，吃喝玩乐吹，样样玩得开。

眼睛仿佛突然被人扎了一下。

坐在田蜜的右边，那个低头喝橙汁的男生，面容冷峻，五官英挺，两条大长腿摆在沙发外面，一副慵懒又冷漠的模样，那是齐赫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