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名字,周伊?”程安拊掌笑道,“我还想再问你两句话呢,你能否告知啊?”
方才他有些轻佻的浪子模样一收敛,端的是一派正经模样,周伊有些不适应,嘟哝道:“你既掏了钱,问罢。”
“王家姑娘究竟是哪个王家,我想见一见,不知能否引荐?”程安直截了当的问道。
他需要求证,想知道三清观究竟是谁带领着做这种勾当,就得看一看受害者。
而这王家姑娘,说不定是个突破口。
周伊不大明白程安的用意,清亮的一双眼中都是疑惑,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见王家姐姐做什么?”
“你就当我是闲人,好奇,成了吧?”程安笑道,摸了摸自己的兜,发现剩下的所有钱都给了周伊那个娘了,只得从腰间解了两个环佩下来。
递给周伊,程安低声道:“一个你自己藏着,一个一会儿你娘要是问我有没有赠与你什么,你拿去交差,当然没问最好,两个都归你。三日后,我原回在这儿等你,你带我去见王家姐姐,成吗?”
周伊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白玉面孔,耳垂微微红了,不叫人发觉,她往后撤了一点,“也......成,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,王家姐姐嫁的是高门,可不容易进,到时候我要是没法子,你可别怪我。”
程安朗声笑道:“哈哈哈,我怎么能怪伊人呢!成了小姑娘,我走了!”
说着,程安站起身,负手离开了。
夕阳下,爽朗的歌声顺着余晖远远地飘进了周姑娘的耳朵。
周姑娘仔细一听,正是......
“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!”
程安在外头耽搁了一天,也算是小有所获。唯一苦闷的,就是没能让系统说出来那所谓的支线任务究竟是什么。
傍晚踩着落霞回了袁天罡府邸,府中正乱成一团。
袁天罡就在程安院落门口巴巴的等着,望穿了秋水一般,不敢走也不敢进。
程安用神识一瞧,乐了,也不欲让徒儿傻等,坐在廊下悠哉喝茶,挥挥衣袖开了大门,内力传音道:“进来!”
袁天罡大喜。
慌忙进来,见程安只着了中衣,倚在廊下拿着紫砂壶喝茶。
这紫砂壶一看就非凡品,袁天罡就知道是程安自己变来玩的,更加恭敬了,“师傅,今日陛下在圜丘为您举行无双国师封任大典,您没去,怕是不妥。”
程安其可能在乎这些,一挑眉,“我跟李世民说了我不去,怎么,他叨叨你了?”
袁天罡原本跪在园中,一听程安直呼李世民的名讳吓得头都不敢抬了,颤声道:“陛下倒未置一词,只是那些言官都......”
无双国师封任大典,无双国师却没有去,这成什么事?
况且圜丘外围今日去了不少百姓,原本就是要继任之后上车架环绕长安城以抚天下百姓的,这程安没去,这些自然是省了。
程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,不甚在意,“你就直说,今儿个谁参了我一本?”
袁天罡支支吾吾半天,程安有些不耐的“啧”了一声,他方道:“是,长孙无忌门下的杜如晦,杜大人。”
嗯?杜如晦?
倒把这个人忘了。
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,和房玄龄并为左右宰相。
李世民颇为倚重。
别人参他一本或许没有什么大碍,若是杜如晦,倒是不得不小心了。
程安想了想,活动了下手腕,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艳艳的苹果,他放在口中慢吞吞的咬了一口,口齿不清的道:“无妨,改日再说。”
现在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啊!
想起三日后的约定,程安有些高兴。
也不知道是为了探究真相高兴,还是为了见伊人高兴。
反正就是止不住的乐。
听到那低低的笑声,袁天罡是越发不懂这个师傅了。
然而,程安想要装作息事宁人,装什么都不知道,李世民麾下那些“能臣”却不如此想。
尤其是杜如晦。
第一天继任完就参他一本还不算,继任国师的第四天一大早,袁天罡就火急火燎的又来了。
照例是程安在修炼,神识发现袁天罡来了,打开了院子门,这回袁天罡几乎是哭天抢地一般的进来了。
原来是这杜如晦见他第二天未曾来上朝,直言他不守臣子本分,今儿个就给李世民又灌了一通耳边风。
袁天罡还没说完呢,内侍就一股脑的来了袁府。
程安想着李世民的那一点帝王面子,懒洋洋的出去,抱着手臂看着他们,“何事?”
知道这人是李世民倚重的国师,内侍也不计较他未曾跪接旨意,只道:“陛下询问国师是否有空,有空就去朝上,陛下和众卿家,等着国师。”
闻言,程安冷笑。
这就上纲上线了?
看来自己给他们的威慑还是不够么?
思及此,程安装模作样的振一振衣袖,见自家师傅还着中衣,袁天罡下意识就要去他的院落给他拿衣服。
谁知只是一念之间,程安打了个响指,那件绛紫道袍便凭空出现在了身上。
连带着头发都束好了。
袁天罡满面敬服。
没见过程安如此神通的内侍目瞪口呆,看着程安悠哉的出去,又悠哉的坐上了皇帝特意遣来接他的车架。
不消半个时辰,车架到了唐宫。
李世民在大明宫的含元殿上早朝,这含元殿坐落于大明宫三米高的台基之上,平地四丈之后是湛蓝的天。
殿前的三条龙尾道之上,分了三层,而监察御史和谏议大夫就立于上层扶栏的两侧。
程安走过正中的龙尾道之时,众人都看着他。
坐于大殿之中听政的李世民似是知道他来了,忙宣了三个内侍前来,引着程安一步步进了含元殿。
无双国师,可以陛下比肩。
程安一路上了那摆放着龙椅的丹墀玉阶,也不问安也不行礼,只看着李世民轻笑了一下,“陛下召我何事?”
他这样的态度,李世民倒还没说什么,底下一个胡须虬髯的大臣先气冲冲的开了口。
“纵使是无双国师,见了陛下,为何不跪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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