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大胆地为他捏肩,趴在他身上睡觉,三公子,还送过我东西。
我伸手摸了摸脖子,差点忘了这玉佩。
将红绳拽下,我看着微微泛起波澜的河水,将玉佩丢了进去。
现在我相信,没了玉佩,我也能平安。
又是一年八月十五,我跟秦裕坐在屋外,他眯着眼睛看我,我第一次觉得他好看。
白衣衬得他越发消瘦动人,我知道,秦裕是个好人。
我忽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,是我进魏府的日子。
时间过得真快啊,我许的新年愿望也算是成真了,出府,嫁人。
片刻后,我瞪圆了眼睛,盯着秦裕那双丹凤眼,「秦裕,我们成亲吧。」
秦裕微微一愣,笑着拉住我的手,他说,「好。」
我们在竹林里成亲了,没有高堂,没有宾客,甚至连喜服也没有,有的只是满院的红烛。
洞房花烛夜,我不知怎么地,竟一把推开了他,蒙着被子啜泣。
秦裕被我吓了一跳,他压着嗓子哄我,我闭着眼睛跟他说对不起。
我意识到,我心里还是不甘心。
八月底,竹林来了位不速之客。
我见到了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,也是我梦里常常想起的人。
三公子一手提着我弟弟,一手握着剑,目光触碰到我与秦裕牵着的手上,猛然一沉。
我害怕地松开手,其实我一直是怕他的,怕他讨厌我,更怕他杀了我。
「要么跟我回府,要么我杀了你弟弟。」
我知道,他是在跟我说话。
三公子就是疯子!他把我送人,又来威胁我,让我回去。
我就像是他的玩物,呼之则来,挥之则去。
秦裕牵住我的手,代替我回答了三公子的话,「我们已经成亲了,我现在是昭昭的夫君,她不回去,你要杀这孩子,就杀吧。」
一瞬间,我就感受到了三公子的愤怒,他抬脚将秦裕踢翻在地,眼睛里的杀戮快要溢出来。
他拔出剑,贴着秦裕的喉咙,他低声怒吼,「成亲?我没点头你也敢娶她?你秦裕也配叫她昭昭?」
我真的怕他会失手杀了秦裕和弟弟,赶紧跪在地上拉住三公子。
「别杀人,别杀人,我跟你回去!」
这么久了,我在三公子面前,依旧抬不起头。
三公子的手在半空中停留片刻,最后收了回去,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我被他扛在肩上,不敢动弹。
回魏府的路上,我遭到了无数人的艳羡目光。
三公子再不济也是个名门望族,被他这样扛着,我似乎应该感到庆幸和满足。
但我知道,我接下来面对的,只会是狂风骤雨。
三公子粗暴地将我丢在床上,俯身贴着我的身体,压得我喘不上气。
我伸手微微推开他,眼角渗出了泪珠,「不要这样,三公子…」
三公子瞬间清醒,将撕破的衣服丢在我身上,眼里满是厌恶,他说,「脏死了。」
我含着泪水,将被褥拉开盖在自己身上。
三公子头也不回地走开了,我很想告诉他,我跟秦裕之间什么也没有,我们是以夫妻相称,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。
可我实在是没法张这个口,我恨三公子以前对我那么好,更恨自己不知好歹居然贪恋这份爱。
张妈妈为我拿来了干净的衣服,面无表情地丢在我身上,扔下一句,「唉,咎由自取。
「我早就说过,不要想自己不该想的,你偏要这么做。」
我低着头,不敢回应什么,只能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,尽快逃离这个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