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到四周黑茫茫一片,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。
我听见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鼻子里依旧是粘腻的血腥味。
有护士在慌忙走动,配合着拿什么器械。
我甚至感受到有人在我的身上起搏,
「1001,1002,1003,1004......」
我清晰地听到医生说,
「你快过来试着呼唤她的意识,或许能有奇迹发生,
快过来!」
紧接着,我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声。
「茜茜你醒醒,
求求你醒醒......
你不是说以后要和我去海边度蜜月吗?
你不是说想生一个女儿把她宠成最幸福的小孩吗?
茜茜我听懂了,我不想要女儿,
我会把以前你缺失的爱都补给你好不好?
求求你醒醒.....
我拥有过你,却又从未拥有过你。
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?
我爱你,我很爱很爱你,
拜托你醒过来好不好?」
他说的很认真,很动情。
可是黑暗包围着我反而让我更有安全感。
辞风,我真的好累了。
我不想再原谅任何人了,
几秒钟后,脉搏归零,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。
尾声
我把茜茜和她的养母葬在了同一个墓地。
我每个月都会买一束花去看望她。
她最喜欢的花是雏菊。
因为雏菊生命力顽强,在逆境中也能拼命生长。
其实她比雏菊更坚强,一直以来她活得太苦了。
我想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拯救她,没想到却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五年前,我找到了拿她当替身的借口。
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物质上的帮助。
我承认自小在优越的家庭长大,一开始喜欢的是开朗活泼的江茜雅。
我也曾觉得茜茜性格古怪,像个小刺猬。
可后来的接触中,我发现她所做的事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。
我喜欢上了她。
如果江茜雅是我懵懂的初恋。
茜茜就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想要守护的人。
我以为的妥善处理和茜雅的关系其实对茜茜来说一点都不公平。
我从来没有拎得清过,却自以为很善良。
我搬进了茜茜的老房子。
这里冬天潮湿,夏天蚊虫泛滥。
木质地板走起来吱呀吱呀的响。
楼下邻居总是吵闹不停。
我想起第一次来到这的时候我嫌弃地说这是破房子。
那时看到茜茜失望的眼神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。
在此之前我从未主动了解过她的过去不是吗?
住进了漂亮的大房子里又怎样?没有人善待她。
我开始整宿整宿失眠。
我总是在梦里梦到茜茜还在,梦见我们结婚了。
后来我梦到回到了小时候,她第一次被江茜雅欺负的时候。
那天我阻止了江茜雅对她伸出的手。
我安抚她说别怕,有我在。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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