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公鸡像是疯了一样往前跑,也不走电梯,直接走楼梯,把我们俩累的够呛。
那女人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问:“它这是要去哪儿啊?”
“它现在被王婆婆附了身,它啄你一口,你也算是还了它一点儿因果。现在我们只要能找到她的骸骨,将她安葬,她入土为安以后就不会再纠缠你了。”
一炷香,大概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。
大公鸡跑在前面,我们追在后面,一连穿过三个街区,才来到一栋屋子面前。
到这屋子面前后,大公鸡扑腾得更厉害了,不仅如此,还用嘴不停地啄那紧闭的门。
它没啄几下嘴就渗出血来,可它还是不停的啄,见总是啄不开甚至飞扑起来,整个身子撞上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,大公鸡的脑袋应声碎了。
然后没了动静。
我算算时间,刚刚十五分钟,一炷香的时间到了。
这门是金属的,这鸡再怎么发疯也不能弄开。
我掏出一张符,一挥手点燃,然后贴到门上。
这是开门符。
随着符纸落下,那门就像是有人从里面拉开的一样,轻轻打开了。
门刚一打开,一股子腐臭的味道立马扑面而来。
那女人嫌弃的捂住鼻子,眉毛紧皱。
等我们抬头看时,我和那女人都呆住了。
进了门就是宽大的客厅,本该整洁明亮的客厅中央,此时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。
被门打开后突然照过来的光线影响,原本在尸体上爬来爬去的蚊蝇,突然飞起。
这场面,如同蜂巢被打破,蜜蜂密密麻麻飞出来的样子。
客厅的西南角放着一个鱼缸,此时鱼缸里的已经发黑,水面浮着几条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死鱼。
而客厅的东南角,那里垂着一条绳子,绳子的下端挂着一只死猫,看那样子,猫就是那样吊死的。
整个的房间都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。
那女人竟然也没有被吓到,见到尸体就想上去辨认,被我一把拉住。
女人转头,满脸疑惑的看着我:“你拉我干什么?我看看这死的是不是王婆婆。”
“不怕死你就去看。”
我指了指那尸体:“那尸体身上有煞,你若靠近被那煞冲一下,轻则重病缠身,重则当场死亡,最好的结果也是落个痴呆的下场。”
那女人吓了一跳,当即不敢动了:“这么可怕?”
我懒得多说。
刚才我开门的时候就用望气术望过了,那尸体上盘踞着一股子“死气”。
那死气凝聚成团,已经隐约有了人的影子形态。
这样的煞是很可怕的。
我把那只已经撞死的大公鸡捡起来,燃起一道符对着大公鸡一点,喝道:“起!”
头已经碎了的大公鸡就再次摇摇晃晃站起来,向着客厅中央的尸体走过去。
这个则是赶尸符,赶尸符贴在刚死不久的尸体上能驱赶尸体,甚至能让尸体走路。
这符用来赶鸡有点大材小用了,但我手边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东西。
那大公鸡才一接近尸体,就见那尸体上一团黑气像是旋风一般将大公鸡裹住!
然后,大公鸡的尸体迅速腐烂消融!很快就只有几根鸡毛落在地上!
那女人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。
煞气已经被我利用大公鸡转移,我这才走过去。
那具已经半腐烂的尸体上面,贴满了黄符!
而尸体下方的地上,还画着一个图案。
图案被尸水染得已经看不清楚了。
嗯?
我仔细看看,又觉得有点奇怪。
地上的这具尸体虽然还穿着花裙子,可是看那骨骼体型,并不像是个女人。
爷爷的一身本领都教给了我,其中除了风水以外还有摸骨算命、观星摸金。
学习摸骨一术,就需要学习一些有关男人、女人骨骼的系统知识。
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,这不是女人的骨骼。
“我能过来了吗?”有了大公鸡作为例子,这女人终于谨慎了许多,此时她不敢贸然过来,试探着问我。
我点点头,女人这才走过来,她仔细看了看,不知道发现了什么,脸色突变,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:“这具尸体……是马剑冰!”
马剑冰?
那个骗富婆的小白脸?
他不是到国外去了吗?
这女人当真对这个小白脸用情至深,都烂成这样了还认得出来!
“你确定?他不是和你说出国了吗?”
女人又仔细看看,这才重重点头,指着尸体的左脚道:“他就是马剑冰。你看,左脚只有四个脚指头,马剑冰的左脚只有四个脚指头。”
果然,那左脚是只有四个脚指头。
竟然是他!?
我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,才发现,这个房间居然也是用风水局改过的。
和棺材房不同,这里的风水局是个“养煞局”。
西南角从风水的角度来说主生,需要生气,于是放了一口鱼缸。
但是鱼缸里的鱼都成了那副样子,生位彻底成了死位。
死气成煞,于是成了养煞局。
这是风水师才能布置出来的风水局。
想到棺材房里的催灵符,我隐隐觉得这件事,远没有我之前想的那样简单。
但是我也没有追查深究的想法,我这次的任务是救回这女人的命,只要救了她就行了。
我指指地上的尸体:“你想办法把这尸体烧了,你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!”
既然死的是马剑冰,那么刚刚棺材房里的邪祟,也应该是马剑冰,而不是王婆婆。
那王婆婆到哪里去了?
算了,拿多少钱办多少事,我保住了这女人的命,其他事就与我无关了。
女人看了看四周,轻声应道:“好。”
我点点头准备离开,就在这时候,一只手搭在我的脚踝上……
那触感很是奇妙,毕竟我以前也没被烂了一半的尸体摸过脚。
已经死去的马剑冰抓住了我的脚,他并不想让我走?
一般来说,马剑冰这样的状态,也是死不瞑目的,否则不会搞这么多事情。
可是这家伙可以算是死有余辜,报应不爽,而且他又没付我钱,我没必要帮他。
但是他拉住我,我便只能蹲下身,看着他的尸体问:“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?”
我这一蹲下,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,马剑冰抓住我的那只手,有一个手指单独竖起来,指向某个方向。
我顺着那根手指指的地方看去,是他的脸。
我又仔细看了看,这马剑冰的尸体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,但他的一颗眼珠子,居然像是玻璃球一样,不仅没有腐烂,还隐隐泛着邪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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